身为一个精神病医生,我经常遇到一个异常矛盾的问题,每一次我都感触良深。在我所看的病人中,几乎每一个都是生活在太空时代而把他(她)们的性器官遗留在石器时代里,几千年来文明教化累积的结果并没有改进我们对于性器官的认识。目前街上满是黄色书刊,戏院也经常放映成人电影,互联网上色情网站多不胜数,大多数人的性知识可以说仍是差得很。
一个喷射机驾驶员以一小时六百哩的速度开着他的飞机在空中冲刺,他却不知道如何把他的阴茎往阴道推进七吋;一个女物理学家在白天探究着核基子的奥秘,她到了晚上只得孤独一人默想着同性恋的究竟。我们中间大多数人都处于一种令人不安的处境:我们对于二十三万八千哩远的月球表面的了解,比对于我们自己脐下六吋的了解要来得多。
同时,莫名其妙地,我们社会中的那些情感上或学理上最愚昧的人却掌握着「性」的生杀大权。安东尼?科姆斯多克是神经病的立法者,曾草拟了许多目前仍印在书上的奇怪的性的法律。包德勒神父是一个有病态的人,曾有系统地阅览了古典文学名著,删除了书中任何稍微提及性的文字。甚至到今天,我们还把文学上无理的篡改称之为「使包德勒化」。
织梦好,好织梦
性行为的准则往往是由教士决定。这些教士所以能成为教士的原因之一,便是他们一本正经地放弃了性交的乐趣。不幸的是,那些操纵别人的性的命运\的人往往是自己在性方面不健全的人。那些致力于削灭性行为,或要求我们按照他们所订的方式来性交的正人君子们,不过是要剥夺他人合理使用性器官的权利。
我们每一个人都曾经历过从阴茎到阴道的七吋旅程来播种我们的后代,我们也都曾在子宫里待了二百八十天。现在我们没有理由因为那是我们曾经旅行的方式或那是我们成长的地方而感到羞愧——我们找不到另一个更适当的地方。
这就是我写这本书的原因。我要把我们对自己性行为知识的水平提高到和对猪的性行为的知识一样,我们第一步要做的便是公开讨论这一切的事实。我们至少可以找到十几本关于养猪的好书——它们把整个养猪的过程直截了当地、科学地,甚至趣味横溢地描述出来。我们至少应该有一本以相同的方式来叙述人类性行为的好书。
从前所出版该类性行为的书大约可分为下述几类。一种相当通行的是技术性的手册,我们大可把它们冠上「如何有效率地性交」的标题,或美其名为「婚姻中性的乐趣」、「没有犯罪感的性行为」等等。那些书告诉我们如何以一种优雅而被社会所接受的方式来行房事,它们忽略了人类性行为的几乎无可限制的领域——从日出到日落,每天二十四小时都在发生。我们的知识至少应该包括妓女、性变态者的性行为以及婚姻宝鉴里没记载而高尚的女子们照做不误的事。
另一类是广泛流行的「滋味如何」的书。例如「同性恋者的滋味」、「做妓女的滋味」、「做男妓的滋味」等等。它们的范围和组合要看作者的花样和读者的天真程度而定。一般说来,这些书的基本主题是:「我做了,觉得其味无穷,但又感到几分厌恶……不过我还是继续做下去……而我写这本书的原因就是要劝别人不要重蹈覆辙。」即使是一个天真的读者也看得出这类书是根本虚伪的,这类书也很少说清楚作者所耽溺的性变态行为。
还有一类书是那些性鼓吹家们所写的。这类书的内容可以用下面的标题一语概之:「为什么我们不能做我们想做的事?」它们在出版的那天就有了过时的味道。因为它们忽略了这个事实:至少在性方面,我们是做着我们想做的事。我们也许有相当的犯罪感而往往不知所为,但我们照做不误。
大多数人的性自由大得使他们不知如何处理。在我们这个复杂的社会里,找一个心甘情愿的伴侣和一个安静的地点来行事通常是轻而易举的,性行为的知识却是另外一回事。
我们的问题之一就是要让每个人知道他的性器官的机能,让他能够充份地利用它,一般人甚至还没有开始经验到他们所能感到的性满足的范围。有一次,有个病人开玩笑地说道:「说到性么,我连外皮都还没有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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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书的目的就是要让读者知道他所想要知道及他所需要知道的事,使他能得到最高度的性满足。这本书计划回答一些在措词晦涩的医学书里找不到答案的问题。
我们所称的现代性教育简直是可笑。经过一重重的阻碍,我们总算进步到告诉学童说:阴茎和阴道接合,我们人类才能够传宗接代。可是,我们仍是从没有把话说清楚。越来越明显地可以看出来,那些生理卫生课上的学生(尤其是高中生)很能体谅他们的教师,他们听讲后没有放声大笑,他们在一个周末所经历的性生活的范围要比他们的停经期中的教师在一生中所经历的来得广阔,更不用说他们知道自己所做的是什么了。
虽说教学生的人大声疾呼地否认,很明显,上帝赋予人类以性器官是要他性交的。一个成年人如果想充份发挥他作为人类中一员的潜能,他必须有一个活跃而美满的性生活。如果某人是一个对性生活无知而又怀恐惧的人,他在短短浮生中的乐趣就有限了。这本书的目的是要灌输知识与信心,扫除无知与恐惧。这本书是直截了当、毫不掩饰地告诉你一切你一直想知道而又不敢问的「性」问题。